【董利说】| 新商业，从来都是向死而生

写给“2025中国重庆新商业发展城际交流大会”，作为此次大会致辞人有篇幅限制，我特别线下整理思路，形成了一篇对“新商业”稍微完整的看法。

一、“商业”有前世今生

商业一词全称是“商贸流通业”，是我国经济的基础产业。

从建国后公私合营起，满足城市商业供给和需求主要是国营商店，如王府井百货，还有各处副食店、粮油店、菜店等，政府部门是二商局分管。

满足农村供给和需求的是“供销合作社”，另外还有农村大集。有一个完整的体系，还曾经有一个响亮的口号是“发展经济、保障供给”。

1987年，为解决计划经济时期城市商业配套短缺问题，国务院牵头成立了“中国城市商业网点建设管理联合会”，由商业部副部长担任会长。职能重心是“建设管理”四个字，7%的城市商业配套费统一征收使用，用于完善城市的商业功能配套与布局，最终在1995年，粮油布等各种票证完全彻底的退出历史舞台。

到2001年加入WTO前，全国城市商业短缺不足的情况得到了基本解决，商业成为了加入WTO后完全开放不用保护的领域。中国城市商业网点建设管理联合会可谓功不可没。

从78年改革开放到WTO，20年爬坡期；再到2018年是15年商业地产的风云黄金期；又从2014年到2024年十年，是电商独领风骚时代；中国商业建国后70多年的发展波澜壮阔，从缺衣少穿到丰衣足食，到跨境出海满足全世界需求，再到董宇辉罗永浩直播带货转瞬间上亿的销售额，勤劳的中国人民再次展现非凡的创造力，我国的商业纪录不断在创新中被打破。

二、“新商业”从电商开始

2003年非典时，淘宝在杭州的一个小宾馆诞生，2004年京东开始在北京上线。十年后2014年两家电商同年在纳斯达克上市，开启了真正的电商时代。

中国商业及至世界商业的改变应该要从这一年算起。然后从O2O，生鲜电商、共享经济、拼多多、美团，到今日头条、抖音最后直播带货，线上一路高歌；线下是百货、小商品批发市场、服装市场、服装街、电器专卖店等开始消失，超市、购物中心的人流量、客单价双双下降；再看以新零售著称的盒马鲜生、苏宁小店、7鲜、超级物种、国安社区、每日优鲜、多点等，谓之“互联网+”模式，在线上和线下的中间地带一直在努力徘徊突破，有些已消失不见，如苏宁小店、超级物种、国安社区、每日优鲜等。

当然，市场一路走来，传统实体仍有亮点，如Sam`s山姆、COSTCO和德国版社区超市奥乐齐在国内都得到稳定发展，在2024年惊艳登场的是许昌的“胖冬来”，2025年全国超市都在胖改。

但实话说，胖冬来真不是新商业，是消化中国千年传统文化的“仁义礼智信”用一个“爱”字概括后，根植在企业深处成为信仰的团队。其实中国的商业不管几百年还是上千年，都应如胖冬来，胖冬来的商业不是新，而是中国的根。有一天，这个根在这片古老沃土，遍布新枝丫，中国的商业和新的商业才能发展的更好，长久的屹立于世界和东方。

三、“新商业”，“新”在何处

二十年来，线上、线下还有互联网+，三方都在努力前行。但现在看来，无疑线上一骑绝尘，传统实体店在艰难转型，线上亮点更多。

首先是科技的创新。

西班牙的中美谈判，tiktok的算法模型成为了两个超级大国一项重要谈判内容。tiktok在国内企业叫字节跳动，推出的产品是抖音，本是一个线上娱乐媒体，但却能购物和直播带货。每一个使用抖音的人，你的消费需求和潜在意识，每时每刻都在被其后台关注，并不断的精准推送。因为后面是算法大模型，也就是中美谈判中老美想拿走的核心技术。

第二是模式的创新。

从2014年到2024年，十年电商一路向前奔跑，线上线下，有形无形，如今的商业概念已一片模糊。传统的街、店、铺的商业形态正在被打破。过去一个商场全年销售额10亿元，而今一个线上主播的几个小时就可实现。每日头条本来是看新闻，结果一个推送就下单了，抖音正看着搞笑，向下一滑就是正需要的商品直播，餐券、验车等，只有你想不到，没有你刷不到。

第三个是场景的更新。

19日商务部九部门发布的《关于扩大服务消费的若干政策措施》，特别提到了打造新场景。场景的更新不是一个硬件装修的更新，是一商业理念模式的更新，也是一个商业体系的更新。包括：思想理念、环境技术、业态模式、管理经营、商品品牌，以及线上线下一体的科技手段的应用等。很多的经典案例，北京的首钢，合肥的监狱、成都东郊印象、重庆的2厂、上海有EKA天物、西安的老菜场等，不再一一罗列，成功的场景更新带来的是从物质到精神的双重享受。

新商业，需要向死而生

中国的商业非常内卷，也就是一直在创新，成功的路上倒下的是无数牺牲者，但活下来的企业必须义无反顾的向前，向死而生。国外企业和品牌可能坚持百年不变，但中国企业的平均寿命是3年，不到5年的企业是90%。向死而生是中国当代企业的一种精神。未来发展总会有一个峰值，会走向慢创新和微更新，但我国这一天还远没有到来，创新仍在爆发期，如数字化，AI数字人、商业大模型等等。数字化不仅开始改变我们的消费方式和消费理念，已开始影响世界商业模式的走向。传统商业再喊电商打劫了实体店毫无意义，因为底层逻辑和供求方式已改变，不可能再走回头路，也回不去。传统商业要不改变，要不躺平！我国商业的新模式、新品牌、新业态、新科技、新场景、新理念层出不穷，滞后的是我们商业基础理论的研究与更新。后城市化和数字化时代同时到来，我们的意识还没跟上，还停留在微观层面，还在纠结过去。在当前百年之未有大变局背景下，所有传统行业都在思考转型，商业概莫能外。

9月16日，在求是杂志总书记部署了《纵深推进全国统一大市场建设》工作，新商业的发展方向和答案是明确的。9月18日，商务部等九部门发布《关于扩大服务消费的若干政策措施》提出五方面19条举措进一步扩大服务消费。将在50个城市，开展消费新业态、新模式、新场景试点建设。

最后，提一下“刀郎山歌响起地方”和“村超、苏超”等现象，文化商业、体育商业、社交商业，满足情绪价值商业是未来城市商业的新增长点，新商业未必是一个有形的店、有形的街，AI数字人卖货早已开始了。未来商业可以如水银泄地，要无孔不入，依附和被依附，线上、线下，新场景、新模式、利用互联网数字化手段，聚是一团火，散是满天星。

二〇二五年九月二十三日